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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禿鷲，尸體腐爛很慢，攜帶疾病的蒼蠅比比皆是

麗茲·金伯勒

Mongabay網站

2025年5月22日

哥斯達黎加奧薩半島的禿鷲。照片由Andy Whitworth提供。

哥斯達黎加的研究人員發現，與排除禿鷲的情形相比，當禿鷲接觸到豬尸體時，豬尸體的腐爛速度是其兩倍。

沒有禿鷲導致尸體現場的蒼蠅數量翻了一番，這可能會影響人類健康，因為這些蒼蠅可以攜帶肉毒桿菌和炭疽等疾病，以及耐抗生素細菌。

與擁有多種清道夫群落的溫帶地區不同，新熱帶森林系統顯示禿鷲是主要的脊椎動物分解者，很少有其他動物吃尸體。

該研究強調了一個重大的研究空白，因為新熱帶禿鷲在現有禿鷲文獻中僅占7%，盡管面臨與舊世界禿鷲類似的保護威脅，如棲息地喪失、中毒和電線碰撞。

“絕對令人作嘔，如此嚴峻，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實地考察，但以一種非常奇怪的方式也非常有益，”朱莉婭·格魯塔爾斯說，她描述了她在哥斯達黎加奧薩半島收集豬尸體腐爛數據的三個月。

在英國埃克塞特大學的碩士論文寫作中，格魯塔爾斯參與了一項研究，研究禿鷲如何影響新熱帶生態系統中腐肉分解。他們的研究結果最近發表在《生態學與進化》雜志上，揭示了在沒有禿鷲的情況下，尸體分解的時間是禿鷲的兩倍，蒼蠅的數量增加了一倍，這對生態系統健康和潛在的疾病傳播具有重大影響。

“尸體聞起來太臭是有原因的。我們不應該靠近他們，”格魯塔爾斯告訴Mongabay。田野工作包括日復一日地在腐爛的豬尸體中度過，有些豬的重達130公斤。“我們顯然必須戴手套和口罩，因為有很多蒼蠅飛來飛去，它們有縫就鉆。”

禿鷲王和黑禿鷲降落在哥斯達黎加奧薩半島的一具尸體上。在沒有禿鷲的情況下，尸體需要兩倍的時間才能分解。照片由Andrew Whitworth友情提供。

該實驗包括部署在哥斯達黎加南太平洋地區的32頭豬尸體，一半在草原上，一半在森林棲息地。每個棲息地的8具尸體都用禁閉籠覆蓋，以防止禿鷲進入，而8具對照尸體仍未被覆蓋。一半的實驗在雨季進行，一半在旱季進行。

格魯塔爾斯說，這些豬來自當地供應肉類供人類食用的農場，這些動物通常在研究小組撿到它們前一小時被殺死。

研究小組使用每具尸體周圍的陷阱和瓶子陷阱來監測昆蟲活動，并使用相機陷阱來監控其他動物訪客和食腐動物。格魯塔爾斯及其同事每天對尸體進行稱重，直到它們完全腐爛，或至少觀察20天。然而，該研究在分析中只使用了前10天的測量結果，因為通常不會留下太多的胴體。

研究負責人朱莉婭·格魯塔爾斯的一頭豬尸體殘骸被取出進行稱重。照片由朱莉婭·格魯塔爾斯友情提供。

該研究的合著者格雷塔·埃爾南德斯·坎波斯和羅西奧·維加·奎斯佩在草原上安裝一個封閉籠。這些籠子的設計目的是將禿鷲擋在外面，并每天稱量腐爛的豬尸體。照片由Sara Campos提供。

結果令人震驚。禿鷲可用的尸體分解速度大約是排除禿鷲的尸體的兩倍。具體來說，對照胴體估計每天損失9.5公斤。相比之下，沒有禿鷲，胴體每天僅損失約4.8公斤。當禿鷲不在時，蒼蠅的數量增加了一倍。

一個意想不到的發現是，很少有脊椎動物中的食腐動物造訪尸體，例如大型貓科動物或負鼠。雖然在溫帶地區的研究經常發現動物尸體支持著不同的食腐動物群落，但這里的情況并非如此。

“我們有點預料到，好吧，好吧，我們有豹貓，我們有美洲獅，我們有很多猛禽，你知道的，除了禿鷲，”格魯塔爾斯說。“我們肯定會成為一個有趣的社區。事實證明，并非如此。”

定位相機照片顯示，禿鷲是脊椎動物分解的主要驅動力，因為它們吃掉了除一具控制尸體外的所有尸體。在尸體現場很少檢測到其他脊椎動物，負鼠是最常見的非禿鷲訪客。

“尸體中的清道夫數量很少，這真是令人驚訝，”阿根廷國立科馬休大學的禿鷲專家塞爾吉奧·蘭伯圖奇告訴Mongabay，他沒有參與這項研究。“我預計那些熱帶地區會有很多不同種類的食腐動物。”

該研究的合著者格雷塔·埃爾南德斯·坎波斯安裝了一個陷阱，以捕捉接近豬尸體的爬行昆蟲。雖然蒼蠅種群對禿鷲的排斥反應很大，但蜣螂沒有表現出這種反應，不受尸體上是否存在禿鷲的影響。圖片由Sara Campos提供。

在沒有禿鷲的尸體地點，蒼蠅數量翻了一番，這一發現具有潛在的公共衛生影響。腐爛較慢的尸體可能對熱帶地區的傳染病和人畜共患（動物傳播）疾病產生重要影響。之前的一項研究發現，在哥斯達黎加用于流行病學監測的85具野生動物尸體中，有27%來自死于傳染性病原體的動物。

“蒼蠅通過產下數百到數千個卵來最大限度地提高胴體利用率，這些卵迅速發育成幼蟲，形成密集的覓食蛆團，最終成熟為成年蒼蠅，”格魯塔爾斯說。尸體未食用的時間越長，其肉中可以發育的蒼蠅世代數量就越多。

“吹蠅通常是第一個在尸體上定植的物種，是已知的肉毒桿菌和炭疽病的媒介，”格魯塔爾斯說。這項研究沒有研究蒼蠅種類，但在蒼蠅中發現的其他微生物包括大腸桿菌、沙門氏菌和志賀氏菌的抗生素耐藥菌株，這些都是痢疾的主要原因。

朱莉婭·格魯塔爾斯在奧薩校區實驗室里數蒼蠅。蒼蠅被收集在尸體周圍的陷阱中。當禿鷲不存在時，10天內的平均蒼蠅數量翻了一番。照片由朱莉婭·格魯塔爾斯友情提供。

這項研究也很重要，因為禿鷲研究幾乎完全集中在舊世界物種上，即在非洲、亞洲和歐洲發現的物種。在熱帶美洲發現的新熱帶物種僅占現有禿鷲文獻的7%，暴露了對新世界禿鷲的突出知識差距，盡管它們面臨類似的威脅。

“關于它們的信息如此缺乏，所以我們實際上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格魯塔爾斯說，“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我們無法保護。”

“新熱帶禿鷲沒有得到很好的研究，”蘭伯圖奇說。“我們很幸運，在過去的20年里，最大的禿鷲，加利福尼亞禿鷲和安第斯禿鷲，被更多地研究了，但大多數禿鷲并非如此......尤其是中美洲，我們幾乎對他們一無所知。一些知識差距與它們的數量、種群動態、數量統計、保護威脅有關。”

幾乎所有（16種中的14種）舊世界禿鷲物種和7種新世界禿鷲中的2種都被列為瀕危或接近滅絕的威脅。

禿鷲面臨許多威脅，包括電線碰撞、中毒（有意和無意）、棲息地喪失以及由錯誤信息驅動的日益增長的負面看法。

“最大的威脅是毀林，因為我們真的在砍掉他們的家園，”格魯塔爾斯說。她和她的同事們說，他們希望他們的發現能激發人們對這些研究不足但至關重要的生態系統工程師的更多保護關注。

贊比亞的一只被標記的禿鷲，這是正在進行的種群監測工作的一部分。圖片由BirdWatch Zambia提供。

其他研究已經證明了保護禿鷲的經濟價值。非政府組織國際鳥盟最近的一份報告發現，保護南部非洲的禿鷲種群可能產生巨大的經濟效益，僅在三個國家（博茨瓦納、贊比亞和津巴布韋）每年就相當于2.51億美元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

“禿鷲對人類的健康、牲畜的健康以及其他野生動物的健康都很有價值，”非洲鳥盟南部非洲高級禿鷲保護官員洛夫萊特·塞貝勒告訴Mongabay。“禿鷲為我們節省了很多錢，這些錢將用于維持這三類生物體的健康。我們應該積極保護禿鷲。”

“如果政府現在就采取行動保護禿鷲，他們可以節省很多錢，”格魯塔爾斯說，“而不是太晚才意識到，這支了不起的自然清理隊已經走了。”

麗茲·金伯勒是Mongabay的特約撰稿人，擁有杜蘭大學生態學和進化生物學博士學位，在那里她研究了樹木的微生物組。在此處查看她的更多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