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D 能實現其目標嗎?
——對各種干預措施組合效果的檢驗
國際林業研究中心與世界農用林業中心簡報第406期[1]
2024年6月
關鍵信息
? 許多次國家級REDD 倡議是對已有的綜合保護與發展項目(icdp)的延續和細化,這些項目結合了消極激勵(如禁止森林轉換)和積極激勵(如替代生計)。
? 雖然在icdp中生計福利沒有條件,但REDD 的關鍵創新是對參與家庭的有條件的積極激勵(即直接生計福利)。
? 迄今為止,對于(a)次國家REDD 倡議中各種干預措施的頻率和分布(無論是積極的、消極的還是有利的),以及(b)這些干預措施的組合是否為減少森林碳排放的REDD 氣候變化緩解目標服務,所知甚少。
? 2013年至2014年期間,在17個REDD 站點的67個村莊進行了2118個家庭訪談,幫助填補了這些知識空白。
? 研究方法涉及詢問受訪者具體干預措施對家庭土地和森林管理做法的影響。
? 調查結果包括,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家庭獲得了有條件的福利,而且當家庭受到更多干預和至少一種負面干預時,他們更有可能報告導致森林碳排放減少的土地利用變化。
介紹
自然氣候解決方案將是實現將地球溫度升高控制在不超過工業化前1.5攝氏度的目標的關鍵(Griscom et al. 2017;Roe et al. 2019)。REDD 是迄今為止部署的最突出的自然氣候解決方案之一。截至2020年12月,在56個國家有377個活躍的REDD 計劃,覆蓋5300萬公頃。
REDD 現場的干預措施——旨在實現減少森林碳排放和增加碳固存的目標——是REDD 之前的一系列復雜方法,也是REDD 開創的一種新方法。這種新舊方法的混合是有道理的,因為許多地方一級的REDD 計劃是對已有的綜合保護與發展項目(icdp)的延續和細化(Sunderlin和Sills, 2012)。icdp具有典型的積極和消極激勵組合。積極的獎勵辦法往往是提供替代生計支助,目的是減少對森林資源或森林轉用的依賴。例如,以家禽、豬、養蜂或水產養殖為重點的畜牧業項目。消極的獎勵辦法往往是禁止砍伐森林和使用或過度使用某些森林資源。與ICDP的前身相比,REDD 引入了有條件的積極激勵措施,也就是說,以保護或增強當地森林資源的切實成功為條件的直接生計效益。重要的是,由于各種原因,不同的有條件激勵往往沒有被采用,特別是在REDD 的早期,其結果是許多倡議與經典的icdp非常相似,沒有進化(或完全進化)到REDD 設想的有條件獎勵制度。除了遵循ICDP或REDD 原型的森林干預措施組合外,還有“扶持性”森林干預措施,實施者認為這些措施對REDD 舉措的運作至關重要;這方面的例子包括圍繞健康森林的價值開展社區教育,以及澄清權屬地位。我們對次國家級REDD 舉措中觀察到的干預措施分類見圖1。
本研究通過以下問題解決了這一差距:(1)地方REDD 計劃部署的干預措施的組成是什么?(2)各種干預措施組合如何影響家庭土地利用,以及對碳排放的影響?(Sunderlin et al. 2024)。
方法
為回答這兩個問題,CIFOR的REDD 全球比較研究(GCS-REDD )于2013-2014年在巴西、喀麥隆、印度尼西亞、秘魯、坦桑尼亞和越南開展了實地研究,考察了17項REDD 倡議,涉及67個干預村和2188戶家庭。
在收集了村一級的干預數據后,我們對1510戶接受森林干預的家庭進行了分類,分類依據是他們是否接受了REDD 原型干預(即至少有一項條件效益),還是ICDP原型干預(即不包括條件效益)。我們還根據家庭是否受到“僅限積極”干預原型(無論是否有條件)、“僅限消極”干預原型或結合了“積極”和“消極”干預的原型對家庭進行了分類。這些原型是我們應對變量的基礎。
為了構建因變量,我們要求家庭受訪者評估他們所經歷的每種(可能是多種)干預措施對其土地和森林使用的影響。之后,我們將他們的回答分為可能減少森林碳排放(“成功”)、增加森林碳排放(“失敗”)或對森林碳排放沒有影響。為了確保我們的方法是保守的,一個給定的家庭只有在至少一項干預措施產生“成功”而沒有一項干預措施產生“失敗”的情況下,才被歸類為在減少排放方面總體上“成功”。
概率回歸分析用于估計干預數量和干預的不同原型對“成功”或減少森林碳排放的概率的影響,控制某些家庭特征和倡議所在國家。
發現
在回答第一個研究問題時,發現2,118個家庭中有1,510個(71%)家庭接受了森林干預,盡管每個國家接受森林干預的家庭百分比差異很大。在這1510個家庭中,略多于四分之一(28%)的家庭參與了REDD 原型干預組合,近三分之二(65%)的家庭參與了ICDP原型干預組合,7%的家庭參與了“只啟用”干預組合。在這些家庭中,42%的家庭參與了“僅為積極”的干預措施,31%的家庭參與了“積極”和“消極”干預措施的結合,21%的家庭參與了“僅為消極”的干預措施,7%的家庭參與了“僅為促進”的干預措施。
我們發現,當涉及到兩種原型的干預類別分布時,樣本國家之間存在很多差異。在秘魯,幾乎所有的干預組合都是ICDP原型(占總數的98%),沒有一個是REDD 干預,而在坦桑尼亞,干預組合幾乎都是REDD 原型(96%),很少是ICDP原型(4%)。其他四個國家的分布介于這兩個極端之間。在喀麥隆、坦桑尼亞、印度尼西亞和越南的研究地點,經常使用“僅限積極”或“積極”和“消極”干預措施的組合,相應地,“僅限消極”干預措施被避免。相比之下,在巴西和秘魯,我們看到與“胡蘿卜”相比,“大棒”的使用相對較多,巴西和秘魯分別有41%和31%的家庭經歷了“消極”干預。使用“僅積極”干預措施的傾向最強烈的是印度尼西亞(71%),最低的是巴西(18%)。使用“積極”和“消極”干預相結合的最強烈傾向出現在非洲地區(喀麥隆= 50%;坦桑尼亞= 48%),亞洲地區最低(印度尼西亞= 13%;越南= 0%)。
關于第二個研究問題,即哪些干預組合最有可能在減少碳排放方面取得成功,我們發現,干預的總數在統計上是最可靠的成功預測指標。在實踐中,大量干預的干預組合往往包括有條件的激勵和“積極”和“消極”干預的混合。因此,在不包括干預計數的規范中,我們發現干預組合包括條件激勵以及“積極”和“消極”干預的混合與成功呈正相關。更有力的是,“僅為積極”的干預措施對成功的概率有負面影響,無論包括哪些控制。
為了說明干預措施可以改變家庭森林管理做法并減少碳排放的現實情況,我們重點介紹了17個地點之一,即坦桑尼亞Shinyanga地區的“基于社區的REDD機制促進半干旱地區可持續森林管理試點項目”(Dwi Putri和Kweka 2014)。Shinyanga倡議以其“積極”激勵(有條件的和無條件的)和“消極”激勵的應用而聞名,從而減少了對當地森林的壓力,并得到了當地利益相關者的批準(Wainaina et al. 2021)。
建議
在REDD 正處于從試點/地方項目階段向更大范圍的管轄實施過渡的過程中,REDD 的決策者和實施者必須注意科學揭示的成功途徑。這項研究的結果表明,如果要成功地減少森林碳排放,實施者必須密切關注所部署的干預措施的種類、組合和數量。特別是,我們發現多重干預是成功的先決條件,更多的干預與積極和消極干預的混合有關,至少包括一種消極干預會增加成功的機會。
致謝
本研究是CIFOR REDD 全球比較研究(www.cifor.org/gcs)的一部分。支持這項研究的資助伙伴包括挪威發展合作署(Norad)、澳大利亞外交和貿易部(DFAT)、歐盟委員會(EC)、德國聯邦環境、自然保護和核安全部(BMU)的國際氣候倡議(IKI)、英國國際發展部(UKAID)和CGIAR森林研究計劃。樹木和農林業(CRP-FTA),由向CGIAR基金捐款的捐助方提供財政支持。我們感謝REDD 村莊的受訪者的耐心和理解。我們感謝坦桑尼亞傳統能源發展與環境組織(TaTEDO)的代表,以及在“以社區為基礎的REDD機制促進半干旱地區可持續森林管理試點項目”現場的受訪者。
[1] 國際林業研究中心與世界農用林業中心發布的簡報,為林業、農林業及景觀研究與開發領域的當前熱點議題提供了簡潔、精準且經過同行評議的專業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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