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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莊的新購物中心：碳信用如何影響圭亞那原住民

克拉麗莎·利維

Mongabay網站

2025年5月28日

圭亞那卡科村購物中心內的卡普霍恩原住民婦女的形象橫幅。圖片由共和國通訊社拉斐爾·維萊拉提供。

圭亞那的土著社區，如卡普霍恩人，從政府談判的碳信用額銷售中獲得資金，但許多人批評缺乏協商、匆忙實施以及項目沒有滿足當地需求。

盡管原住民土地為圭亞那碳信用計劃做出了貢獻，但許多土地仍然沒有得到充分的法律認可或保護，領導人認為，他們的自治權和傳統權利正在被國家管理的倡議所削弱。

在對土地權利、采礦特許權和透明度的日益擔憂中，原住民的聲音呼吁有意義的參與、文化尊重和植根于他們自己的優先事項和知識體系的發展計劃。

村中心是一個足球場。在它周圍，用漂亮的木頭建造了大約1,000名卡普霍恩原住民的主要社區建筑，他們居住在卡科河畔，距離圭亞那與委內瑞拉邊境不到40公里的亞馬遜森林保護區。在教堂附近，緊鄰醫療保健中心，該村的最新開發項目在清新的淺綠色油漆中脫穎而出：一個購物中心，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一個商店棚。

安迪購物中心是圭亞那政府向卡科地區的原住民支付第一筆款項的結果，他們自豪地說，他們是最后一個屈服并與政府簽署合同的人，該合同決定將他們的森林轉化為碳信用，并出售給美國赫斯石油公司。

該國為避免2016年至2020年期間避免的毀林而簽發的第一批碳信用，于2022年完成出售，并成為國際頭條新聞。此舉使圭亞那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在全國范圍內簽發并由政府機構管理的信用（“管轄信用”是該行業使用的術語）在私人市場上出售的國家。

這個南美國家幾乎100%的森林都被納入了談判。政府將公有林和土著人民的森林合并到同一個一攬子計劃中，為圭亞那約1840萬公頃的森林認證并簽發了信用。第一批30%的信用出售在2022年帶來了1.5億美元的收入。

圭亞那卡科村的鳥瞰圖。圖片由共和國通訊社拉斐爾·維萊拉提供。

根據圭亞那總統伊爾凡·阿里（Irfaan Ali）表示，原住民在法律上擁有該國領土16.4%的所有權，略高于負責政府低碳發展戰略的政務次官普拉迪帕·博拉納特估計的15%（其中包括仍在正式獲得所有權的土地）。博拉納特說，根據這些數字，政府計算出赫斯公司支付的金額的15%應該歸圭亞那的土著人民所有。

在向石油公司簽字出售第一筆信用后的幾個月里，每個村莊都根據其居民人數收到了一部分付款。此外，在2023年，有2230萬美元被轉給這些社區。所有官方認可的村莊都簽署了加入該計劃的書，作為獲得資金的條件。

2023年3月，卡科村從圭亞那政府收到了114,000美元。與該國其他241個村莊一樣，政府以當地社區領袖的名義開設了一個銀行賬戶，并通知他們，一旦可持續性的計劃獲得批準，就可以提取這筆款項。

“他們給了我們一周的時間來決定如何處理這筆款項，以實施一個計劃。我認為購物中心對我們的年輕人來說是個好主意。每個人都想擁有自己的第一份生意，”54歲的退休教師凱瑟琳·安德魯斯說，她是卡科領導委員會的成員。

該開發項目旨在容納12家商店，但尚未流行起來。當共和國通訊社的記者于2024年7月中旬訪問卡科村時，只有一家商店在營業。經營這家商店的原住民婦女出售木薯面包、小吃和清潔產品，她說她每天為兩到三名顧客提供服務。落成典禮七個月后，安德魯斯說：“現在我們看到，我們建造購物中心的想法只使一個人受益：建筑商。”

小店主在圭亞那卡科村的安迪購物中心內。圖片由共和國通訊社拉斐爾·維萊拉提供

“我們被迫簽署”

與發起該倡議的前總統巴哈特·賈迪奧 Bharrat Jadgio 一起協調碳談判的博拉納特說：“我們沒有人反對它，不同意就沒有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區別在于這筆錢會留在首領的賬戶中，他們不會提取——因為政府無論如何都會把錢存入去。

當時是卡科的首領的馬里奧·黑斯廷斯（Mario Hastings）不同意這種說法。他說，他們覺得別無選擇，全國托沙烏斯委員會的大多數成員都支持這個項目，他們是被迫簽署了這個項目。他在理事會的投票在關于碳項目的討論中以失敗告終。“對我們來說，別無選擇。我們被迫簽字，”他說。

這個幾乎不活躍的購物中心的建設表明，如果沒有原住民的參與、指導和時間來開發這些項目，實際結果遠遠達不到開發自我維持項目的目標。畢竟，卡科的原住民在準備年度可持續發展計劃時遵循了政府的指導方針，因此有了這家購物中心。這與圭亞那其他241個村莊發生的結果沒有什么不同——一些村莊投資建設商業中心，另一些投資基礎設施接待游客，另一些投資種植農作物的設備。

共和國通訊社的記者沿著圭亞那西部埃塞奎博地區（與委內瑞拉領土爭端的目標）的馬扎魯尼河和卡科河旅行，采訪了來自阿卡瓦伊奧族和阿雷庫納族社區的22名土著人。他們都抱怨失去了對自己領土的自治權。“就目前而言，就好像政府是所有土地的所有者，但事實并非如此，”原住民律師勞拉·喬治（Laura George）說，她堅持認為，碳項目等同于原住民失去了對他們土地的控制。

根據2006年確立圭亞那原住民權利的《美洲印第安人法案》，在影響他們的項目上必須咨詢居民，他們的地方議會有權授權或不授權他們的土地的某些用途，例如租賃區或伐木。然而，這項立法存在漏洞，即使未經原住民同意，也允許在他們的地區實施政府項目，例如在“大規模采礦被認為符合公共利益”的情況下。

圭亞那卡科河原住民領地的一名女孩。圖片由共和國通訊社的記者提供。

錢來了，卻沒有承認土地權

在7月下旬一個炎熱的早晨，47名原住民卡科與共和國通訊社的記者團隊聚集在當地社區中心，分享了他們對碳信用項目的擔憂和焦慮。

“我的問題是，為什么他們給我們這個百分比的[收入]，而不是承認我們對圭亞那剩余森林的傳統所有權？”

直到今天，卡普霍恩人的土地還沒有得到完全登記和保護。1991年，他們獲得了土地所有權，但該文件只涵蓋了他們傳統土地的一部分——村莊附近的部分。河對岸用于種植和傳統住宅的區域盡管是他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但不包括在內。

“我們在地圖上，但采礦特許權在地圖上，”另一位與會者德里克·克拉默說，他不久后抱怨道：“如果采礦繼續這樣進行，怎么可能有更多的碳[信用]呢？

顯示卡科地區采礦特許權的地圖。圖片由共和國通訊社的記者提供。

共和國通訊社的記者詢問圭亞那政府，因采礦而被毀的森林是否包含在與已商業化的碳信用相關的土地中。博拉納特回應說，政府使用衛星繪制因采礦而退化的區域，并將其從信用計量中扣除，但從我們的記者能夠參考的文件來看，他們無法確定哪些被毀的土地已從總計量中扣除。

然而，在碳項目的第二年，阿里總統在全國社區領袖會議上宣布，盡管該國在2024年收到的信用收入較少（總計8700萬美元），占信用出售總利潤的26.7%，但社區將獲得與上一年相同的凈額。領袖委員會的大多數成員同意支持政府項目。

但是，在遠離首都喬治敦的地方，有幾個問題仍未得到解答，這激怒了原住民，他們抱怨說，他們被排除在關于使用他們土地的討論之外。“這個項目從未向我們詳細解釋過。該策略已經由政府設計，而我們作為原住民沒有參與，”卡馬朗社區的A阿爾瑪·馬歇爾說。

許多人還認為，項目進度的匆忙是有問題的。“我想看看我們如何創造和塑造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發展軌跡，而不僅僅是[別人的]復制品，”卡科的新任成員羅馬里奧·黑斯廷斯  說，他于今年6月當選，接替了他父親在過去兩個任期中擔任的職位。

“我們可以創造一個未來，例如，原住民知識在我們的社區、我們如何建設基礎設施和踐行我們的文化方面具有更大的價值。”他說：“我知道這樣的價值很高。但我認為年輕人會做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