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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棕櫚油和木材公司從碳交易中獲利，政府必須確保透明度和對土著社區的公平交易。

印度尼西亞加里曼丹中部的泥炭地森林，政府正在起草法規，向公司出售碳信用以保護其生態系統（照片：Nanang Sujana/CIFOR/flickr）

尤利婭·因德拉瓦蒂·紗麗是印度尼西亞萬隆帕拉煙甘天主教大學的國際關系講師，專門研究環境問題。弗蘭斯·R·西亞哈恩是環境治理方面的獨立顧問。

在巴庫舉行的COP29上，由新當選的總統普拉博沃·蘇比延多的兄弟哈希姆·佐約哈迪庫蘇莫領銜，印度尼西亞對其碳市場進行了雄心勃勃的宣傳。

該代表團將印度尼西亞介紹為全球碳交易大國，標志著上屆政府的謹慎態度發生了巨大轉變。普拉博沃總統承諾到2028年通過碳信用銷售籌集650億美元，為重新造林和保護提供資金。

隨著2025年1月國際碳交易正式啟動，印度尼西亞將自己定位為主要碳供應國。但是，誰將從這個蓬勃發展的市場中受益？風險是什么？

在一項旨在回答這個問題的研究中，我們將政治經濟學方法應用于林業和土地利用部門。我們的發現，首次在此發表，借鑒了對碳開發商，政府官員，棕櫚油代表和民間社會團體的采訪，這些采訪在在佐科執政期間的2023年11月至2024年10月進行。

大企業帶頭

印度尼西亞擁有世界第三大熱帶雨林，長期以來一直是碳交易的主要候選國。大型企業，特別是棕櫚油和木材企業，正在抓住機會，利用其巨大的土地特許權將商業模式從開發轉向保護。

根據印度尼西亞森林特許權持有人協會（APHI）的數據，2023年11月，持有森林利用營業執照的600家公司中的一些已經開始投資碳相關服務。一家木材公司計劃將其13萬公頃特許權的60%用于碳交易。

憑借強大的政治和經濟聯系，這些公司正在積極獲取森林特許權，兼并公司，并游說政府制定有利于他們的法規。印度尼西亞森林特許權持有人協會和印度尼西亞工商會（KADIN）等行業協會推動了優先考慮企業利益的政策。然而，他們破壞環境和侵犯土著權利的歷史引發了人們的擔憂，即這種轉變是否真的是為了減少排放——或者只是另一種收入來源。

正如一位與土著社區合作的民間組織代表所說："這些公司將碳交易純粹視為一種經濟交易。他們的做法很簡單：‘你有多少錢？我們會買下來。“沒有關于排放、氣候正義或土著權利的真正討論。”

監管障礙

盡管熱情高漲，但監管挑戰仍然存在。企業擔心，現行政策特別是減排緩沖要求使國際碳交易的吸引力降低。根據該部第21/2022號條例，企業必須留出其碳信用的10-20%作為緩沖。該緩沖旨在防止火災和自然災害等風險造成的排放損失，確保了可信度，但被公司視為過度扣除。

“我們已經將35%用于風險管理。再有政府的緩沖要求，我們只剩下45-55%的信用可以交易。利潤率太低了，”一家進入印度尼西亞市場的國際綠色投資公司的代表說。

認證又是個問題。印度尼西亞的國家氣候變化控制登記系統仍然不發達，還沒有準備好滿足廣泛使用的全球參考，這使得該國的碳信用競爭力下降。政府還選擇不與VERRA或Gold Standard等成熟的認證機構達成相互協議，進一步加劇了可信度問題。

“碳交易法規仍然不明確。雖然有規定，但仍然缺乏明確性，特別是在技術過程中。幾乎所有關心氣候的參與者——而不是木材和油棕行業的參與者——在碳市場上仍采取觀望態度，”一位發言人說

漂綠的風險

一些環保非政府組織積極準備參與碳交易，當地組織瓦爾西正在制定最佳做法，以確保惠及社區。通過Plan Vivo，瓦爾西將碳收入用于村莊發展和社區福利。該組織還制定了森林參考排放水平，以監測毀林的減少情況。

盡管作出了這些努力，但懷疑態度仍然存在。群島土著人民聯盟、綠色和平組織、印度尼西亞環境論壇和印度尼西亞森林觀察組織等民間社會團體警告說，碳交易有可能成為一種漂綠工具，使工業在污染的同時繼續污染購買信用以在紙上要求氣候行動。

“這個市場的真正贏家是那些已經控制特許權的人-特別是在難以獲得融資的情況下。持有特許權的公司“不是干凈的公司”，（但）通常是與政治和軍事精英關系密切的企業，”一位環保活動人士告訴我們。

批評人士認為，如果沒有嚴格的保障措施，碳交易可能會加劇現有的不平等，而不是推動真正的減排。確保公平的利益分享和防止投機性交易對于維護市場的完整性至關重要。

前行之路

印度尼西亞的碳市場現在已經成為現實，但它是否能帶來真正的氣候效益還有待觀察。普拉博沃政府推動國際貿易的努力必須與環境和社會保障相平衡。這將是一個真正的氣候解決方案嗎？還是只是大型企業獲利的另一種方式？

隨著碳交易的啟動，所有的目光都將集中在政府如何執行法規、確保透明度和保護弱勢社區。

目前，爭搶已經開始了，而且籌碼很高。

里德萬、阿拉姆·蘇里亞·普特拉和瑪格麗塔·瓦尤寧西也為這項研究做出了貢獻。

本文于2025年3月11日發布在氣候之家新聞網站，作者：尤利婭·因德拉瓦蒂·紗麗、弗蘭斯·R·西亞哈恩，由中國綠色碳匯基金會進行翻譯。